咕咕＋话唠＋杂食
与子成悦【沈巍×黎簇】3—4
真正的勇士，敢于连载冻进北极圈的拉狼
——百叶结斯基
3.
“同学，请问......顺京二中怎么走？”
许多年以后，当黎簇坐在皎洁的月光下听着那个男人讲述着过去两千多年所发生过的故事时，他都会想起那个遥远的清晨——那天的天气并不好，北方城市特有的雾霾将空气熏得灰蒙蒙。然而，当那个萧疏轩举的男人逆着光踩着一地落叶向他走来时，他感到自己的脑子空白了一瞬——彼时只是因为这个人过于似曾相识，后来他才知道，小学课本里就讲过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是这个意思的。
像一根开口向上的抛物线，落到底才会重见光明。
“前面路口左拐。”
“谢谢！”
男人转身往前方走去，步子倒是跨得挺大——或许是勤于锻炼的缘故。也就是这时，黎簇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运动服：在这这一带晨跑的人多是附近居民，怎么会不认得路？而他......跑着跑着又怎会突然想去学校？只是时间紧促，容不得黎簇多想。所以他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却在学校旁边的面包店门口迎面撞上一个身影——长身玉立的，不就是刚才那个问路的男人？
“听说顺京二中门口的面包不错，我来尝尝......你在这儿上学？”沈巍仍摆着那副礼节性的笑容——前世做惯了大学教授留下的后遗症。背脊上却是凉凉的一股寒意——应该是跑步的时候出的，现在全蒸发在空气里了。
这样解释起来倒也说得通，沈教授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极力迫使那只提着面包的手不再颤抖。
那头黎簇收回错愕的眼神，点点头，象征性地笑了一下以作回应。踏进校门时脑子里却忽地有点儿恍惚......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有些蹊跷。
4.
“真有那么好看？”
“骗你干嘛，简直玉树临风啊！”
复读班的教室里仍是一副乱糟糟的样儿，前排的女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叽叽喳喳，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在谈论某些当红男星，不然也不会笑得如此花枝乱颤。同桌苏万扯了扯黎簇的袖子，带来了一条新闻：“听她们女生说，给咱们班代课的生物老师长得特帅！”
班上的生物老师生二胎请了假，按例是要让别班老师过来接应一二，现如今从天而降一位冠绝顺京的帅哥老师，在这群被升学压力折磨疯了的孩子们看来，可真是头版头条了。黎簇虽是根高考考了一百五十分的废柴，内部构造还不至于朽烂了，基本的逻辑能力还是有的，他抬眼瞥了一秒前排的粉红泡泡，心中了然：
“所以呢？这位盛世仙颜的主儿是能让咱们的生物及格，还是能送我进重点大学啊，一个个花痴......”
务实主义的少年扯开书包拉链，预备从里面拿本书来挡着点窗边的光，以免待会儿语文课上睡不着。手伸进去时却摸到一个带塑料包装的东西，手感不错，软绵绵的，八成是刚才上厕所时苏万给他塞的面包——这个孩子古道热肠得很，知道黎簇家的特殊情况，三天两头塞早餐塞宵夜的。
“哥儿们，谢了啊。”
“怎么了？哦......你说的是昨天帮你签月考卷的事儿啊？鸭梨，咱们哥们俩谁和谁啊......”
苏万的声音，在黎簇和一袋面包一齐从板凳上摔下来的那一刹戛然而止。
坐在地板上的黎簇半张着嘴，脸色白得和桌上的作文本一般，整个人和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这个......这个面包......我......”
苏万心中警铃大作，立马想起自家母亲昨晚看的宫斗剧，又联系到他们几个最近捅的篓子，只怕是有人为了寻仇在食物里动了手脚：“鸭梨别怕，谁欺负你了......”讲着讲着又觉得不对劲儿，这面包包装完整，外形良好，黎簇一个学渣啥时候学会的裸眼鉴毒？
惊魂未定的黎簇艰难地爬回到了凳子上，声音还是颤着的，在破音的边缘来回挣扎：“那个找我问路的男人......和他手上的那袋一模一样......可是我没买过......”
苏万自是不知他在言语些什么的，当然他也没机会知道了——站在窗口的班主任杨精密目睹了黎簇鬼使神差摔下凳子的全过程，很快，他就连人带面包一齐进了办公室。
